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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命途抉择
黑塔的机械臂在手术台上方组成精密阵列。开拓者盯着全息屏上的分离方案,那些闪烁的红色警告像极了丹恒意识海里崩坏的记忆锁链。
"记忆星神的残骸正在同化你们。"黑塔敲了敲星核投影,"好消息是能分离,坏消息是..."她突然将模拟结果放大——术后两人的脑部影像中,代表彼此记忆的区域全部呈现空白。
开拓者的指甲陷入掌心。医疗舱隔壁传来仪器规律的"滴滴"声,丹恒的生理数据在屏幕上划出平稳的绿线,仿佛那个在意识海里自我囚禁的灵魂从未存在过。
"他提前签了同意书。"三月七递来平板,最后的签名处晕开一片水痕,"姬子阿姨说...这是持明族第一次主动选择遗忘。"
手术灯刺得眼睛发疼。开拓者掀开丹恒的病号服,那道从锁骨延伸到腹部的陈旧伤疤微微发亮——正是每次轮回中星核猎手给予致命一击的位置。他忽然按住自己胸口对应的位置,星核传来灼烧般的痛感。
"准备麻醉。"黑塔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
手术刀即将接触皮肤的刹那,开拓者拽断了所有传感器。他在众人惊呼中扑到丹恒身上,星核爆发的金光里浮现出他们初遇的画面:智库昏暗的灯光下,丹恒为刚登车的他披上外套,指尖不经意擦过后颈时,两人身上同时闪过转瞬即逝的青色光纹。
"原来那时候就..."开拓者的眼泪砸在丹恒紧闭的眼睑上,"你明明全都记得..."
第八章 星火重燃
记忆星神残骸的真相在数据流中铺展。开拓者跪在匹诺康尼的记忆之泉底部,怀中丹恒的身体正在光尘化。那些金色颗粒向上飘升,融入上空巨大的星神遗体——那具横亘在量子之海的神骸,竟是由无数"被遗忘的羁绊"凝结而成。
"分离是骗局。"开拓者攥紧正在消散的衣角,"记忆星神需要吞噬强烈的情感联结来复活..."
泉水突然沸腾。丹恒残留的意识体猛地将他推开,持明族秘法形成的屏障暂时阻隔了吸收。开拓者在颠倒的视野里看见丹恒破碎的微笑,那口型分明在说:"这次换我来..."
星核在胸腔里发出裂响。开拓者徒手撕开正在闭合的量子通道,鲜血在记忆之泉里晕开金色的雾。当他的手指触及丹恒即将消散的指尖时,星核内部传来玻璃破碎的声响——封印着历代记忆的容器终于破裂。
无数光之碎片在泉水中重组。开拓者看见最初的记忆:身为星神眷属的自己自愿剥离神性,将核心锻造成星核植入人类躯体;而饮月君剜下逆鳞注入神器,只为在无尽轮回中保留相认的可能。
"我们...根本不是被迫卷入..."开拓者抓住丹恒正在实体化的手腕,"是我们自己选择了永恒的追寻..."
第九章 永寂新生
观景车厢的星空比往常更明亮。开拓者数着丹恒脖颈后新生的鳞片,那些青玉般的纹路现在延伸到了锁骨,组成星轨般的图案。
"还疼吗?"他的指尖擦过对方后腰的绷带——那是为阻断记忆星神控制留下的伤痕。丹恒摇头时,龙尾轻轻环住他的脚踝,鳞片蹭过皮肤的温度比恒星更温暖。
列车突然轻微震动。舷窗外,巨大的星神残骸正在量子之海中崩解,那些飞散的光点构成无数牵手的人形。三月七的惊呼从通讯器传来:"你们快看智库!"
全息屏幕自主启动。黑塔的通讯画面与智库数据重叠,显示星核与持明印记形成了新的稳定结构。最令人震惊的是不断刷新的记忆文件——那些曾被判定为"分离失败"的数据,正在自动重组为双螺旋形态。
"有趣。"黑塔的机械眼闪烁着,"你们的记忆分子产生了量子纠缠效应。"
丹恒突然起身拉开智库的隐藏抽屉。里面静静躺着几百枚鳞片,每片背面都刻着日期和坐标。他拿起最近新刻的那枚,上面正是今日的星图,背面写着:"此次轮回,终于不必再道别。"
第十章 星轨宣言
"检测到未知信号!"帕姆的耳朵警惕地竖起。开拓者调整接收器频率,耳机里突然传来奇特的共鸣——那是星核与持明之力共振产生的波动,经仪器转换后,竟形成类似心跳的节奏。
丹恒的龙角在阳光下泛起虹彩。他正在整理智库新增的"双人记忆备份区",突然被开拓者从背后抱住。两人接触的瞬间,地面投映出浩瀚星图,无数光点串联成从未被记录的航路。
"这是...?"
"我们的记忆星轨。"开拓者将下巴搁在丹恒肩头,指着其中最明亮的两颗星,"当星神残骸消散时,我听见祂最后的低语..."
舷窗外的星河突然大亮。所有星辰在这一刻组成清晰的持明族文字,三月七的相机忠实记录下这幕奇景——星穹中永恒镌刻的誓约,正是丹恒在无数轮回里未能说出口的:
"纵使星轨湮灭,我仍会穿过记忆的残骸,在每一个有你的未来醒来。"